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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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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竹将里衣放在一旁,宽肩窄腰一览无余,薄薄的一层肌肉紧致流畅、走向清明,白玉色的肌肤在烛影下像盖了一层淡黄缥缈的纱,如同精刻的雕塑,立在宋潇声的身前,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冷欲气息。

明明是一副惹人遐想的画面,宋潇声却觉得圣洁,但她还是心声邪念,心里一边默念经文手上一边给沈淮竹上药。

沈淮竹的背脊宽阔,肌肉明显却不张扬,和他给人的第一感觉严丝合缝的贴着,如出一辙,叫人觉得清冷禁欲。

宋潇声心猿意马,手指无意擦过沈淮竹的皮肤,但她没注意到眼前的这具神圣躯体在为自己颤抖,也没注意到她的心已经无限趋近于另一颗心。

凛冬将至,来到这里的人都至少穿了三层。

京城在这个国家的北边,郊外更是要往北走上好些里路,寒风又干又涩,擦过人的皮肤能让这一块肌理变得干燥无比。

这样的情况下宋潇声的手却出了一层薄汗,就连褪下两层衣服的身体都似冒着火。

在营中过了一日,所有宾客悉数到齐。

在这里,最大的帐篷里灯火通明,美酒佳肴精致绝美,俨然一道道精心雕刻而成的上贡品,在数米长桌上一一陈列。

帐篷外点着赓火,层层侍卫持枪而立,戒备森严,硬是将这一片原本毫无人烟、静谧安详的林子给渲染出一些肃杀之气,叫人畏而生敬。

宾客们身着华服,用珠宝点缀自己的地位,有些人喜欢繁华的玛瑙,觉得这样明艳而大方;有些人只身佩玉,气场就已经清冽冷峻。

宋潇声在这些人里都不是,她什么也没带,穿着曾经想赠与沈淮竹的月白绫布却以失败告终的大氅就来了,随着文官的指示,一一落座。

她知道这里的人怎么瞧自己,说不羞恼是假的,她的脸皮又不是铁皮做的。只是她知道,无论自己穿什么带什么都有人说,索性就穿的随意了一些,让自己占个舒服的座位也是可以的。过了这几天就没事了,谁让自己当初冒死求赐婚呢?

她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祈求沈淮竹快点来,她又往桌子的最顶端瞧了一眼,估摸着这位子应该是沈煜的。

果然,宋潇声屁股还没坐热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冷嘲热讽。

“砚熙王……妃?你倒也不必穿这么朴素,今晚宴射之礼是要隆重些的。”这声音柔软,带着小女生独有的娇嗔。

这帐篷里的人年纪都正值青壮年,宋潇声顺着声源望去,说话的另一位王爷的女儿,看着比自己还小几岁。

宋潇声欲要开口,就又听一声响把她打断:“王妃初来乍到不懂这些,毕竟她不是宫里的人,你何必为难她?”

“……”

宋潇声静默一瞬,这人不也见缝插针来给自己怼几句么?话里话外都在暗讽自己的“王妃”之名来路不正。

她眼皮轻阖,想说点什么为自己辩解几句,可想来想去她都不占理,自己又处于一个弱势的地位,说错了还把他们给得罪了,又惹来些麻烦,索性闭嘴。

可那头的人却在她的缄默上得寸进尺,非要闹得她难堪:“淮竹兄也是倒霉,遇上了这么个吸血的玩意儿。”

“砚熙王可以再娶嘛,一夫多妻谁得宠谁才是正宫。”

宋潇声拳头紧了,猛吸几口气,正要在心里问系统这些人在营地里会去什么地方自己去弄点绊子的时候,这帐篷的帘子那里就又传来了声响,四皇子和沈淮竹依次进来了。

宋潇声神色微滞,一直攥紧的手心松懈下去,顿时有种靠山来了的感觉。

沈淮竹一进来就接收到宋潇声充满热切的眼神,眸色一沉,背上的伤口又开始痒,心也痒。

四皇子重重咳了一声,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对进来身姿阔绰的二人投去目光。

他面色十分不自然,在他正气的长相上就显得有些严肃而凝重:“熙若、方羽,不得无礼。”

原本还在嘀咕的几人平日虽然不是很畏惧这位待人宽厚热肠四皇子,却也因为他的身份和地位声音减小,嘴里依然在捣鼓什么。

沈淮竹走到宋潇声一旁落座,回想起刚刚听到的东西,柔声道:“她们说你什么?”

宋潇声下意识想说没什么,她在这个世界已经足足两月了,早已习惯忍耐,她一直用自己身处异世的原由来麻痹自己这颗饱经摧残的心,旁人说什么,她都只当自己没听见。

但现在,她忽然想任性一次了。

她不知道沈淮竹会不会为自己说话,但他既然这么问了,自己也不算打小报告。

宋潇声不自觉往沈淮竹靠去,像寻找安慰。

纵使沈淮竹换了一件他从未穿过的衣裳,也依然有自己熟悉的茶香,这味道似有魔力,有着让自己放下一切,站在方寸之地什么都不用做,不用去想的魔力。

她的眼睛低垂闪烁,无意扫到方才对自己出言不逊的几个人,她们显而看到了自己在做什么,却也依然不把宋潇声放在眼里,神情甚至厌倦不屑,因为她们知道,沈淮竹不喜欢这个王妃,纵使宋潇声告状,又能如何呢?

宋潇声声音软了,眼皮抖两下:“她们说……王爷会另娶他人,然后,废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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