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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因为梦见了陆缘生,郭满的心情还是受到了影响。
说起来,郭佳都已经死了,陆缘生和林娇反倒还活得挺滋润。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这两人。
自从这辈子许多事改变以后,这两人都已变得无关紧要。
原本郭满都觉得自己已经不恨了,可如今一场阴雨绵绵的梦做完,她又觉得不对。若不能处理掉这两人,估摸着这两人会成为永世的阴影潜藏在她的心底。若时不时都要回想一次,做梦都摆脱不了,那岂不是太便宜了这两人?
“喜鹊。”
郭满月份大了以后,喜鹊和春花夏实轮流陪夜。
喜鹊此时就睡在外间的罗汉榻上,听见动静便立马掀了帘子进来:“姑娘?”
“研墨。”郭满想到便就要做,她扶着床柱艰难地起身,“我要写信。”
写信?这个时辰?
喜鹊看了眼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空。北疆这边的白日其实比建安长两个时辰。建安这个季节一般酉时天黑。但北疆却是亥时。就外面这天,估摸着得三更吧。。。。。。
喜鹊虽疑惑,却扶着烛台去点了灯,又给郭满研墨。
郭满盘腿坐下时方想起来,除了抵达北疆时报了平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给家中去信。也不知阿爹阿娘如何了?惠德帝去世,新皇登基,霍珩是否又被新皇忌惮。。。。。。
思索许久,郭满一口气写了五封信。
信写完,天也快亮了。
郭满将干了的信递给十七,让十七寄回建安,就又回去睡下了。
睡下以后,谁知梦境会继续。
潮湿的天色变得越发阴沉,背后之人似是觉察到外面追踪他的人离去,好心放过了她。
她都不敢回头看,慌慌张张地逃离了这个荒废的小院。而此时,霍珩才仿佛晕厥一般地整个人倒了下去。他不仅后背受了重伤,胸口也有一处刀伤正在往外渗血。
“你何必如此挑剔呢?那位安排的那女人还算体贴。。。。。。”
人都走后,从旧院子的窗外翻进来一个人影。贺晨穿着夜行衣不知从哪儿找过来,蹲在浑身滚烫的霍珩面前,小心翼翼地将他扛到肩上:“不过,你不会真的对那郭家的姑娘有意思吧?”
他嘀嘀咕咕的,霍珩不知是烧糊涂了还是不愿搭理他,一声不吭。
贺晨却仿佛早就习惯,一边扛着人往外走一边继续碎嘴子:“往日我不过是玩笑话,你可千万别当真。那姑娘六月时就已经出嫁了。你堂堂武阳王,不至于强占人良家妇女吧?”
他一个人说的好笑,本以为霍珩还会一如既往不搭理他。谁知沉默的霍珩却冷哼了一声。
还别说,他不哼还好,这一哼,贺晨沉默了。
两人迅速离开了下河街,从西街绕出来,乘马车快速回了武阳王府。
武阳王府瞬间如一座沉寂的府邸被扰动,下人匆忙去请大夫。
寝殿的下人打冷水的,煎药的,忙得不可开交。
贺晨将霍珩放进冰水里,十分怀疑他这样胡搞会不会把自己给折腾死了。不放心地守在一旁,他蹙眉:“这样真的行么?你本就受伤,再泡冰水会死的吧?要不还是找个女人吧?一个女人不会怎样你的。。。。。。实在不行,我帮你把那郭二姑娘给掳来?”
“闭嘴,吵死了。”霍珩双目猩红,眼底晦暗的色泽仿佛要择人而噬的凶光。
贺晨挠了挠鼻梁,被骂得十分无奈。
霍珩这小子性格如此古怪,也得亏运道不错,遇到的几个好友都是自己这般好性儿人。若是其他脾性不好的,估摸着早就以下犯上了。
“那你怎么办?人还能被这事儿给憋死?”
霍珩不搭理他,闭目靠在浴桶边。
病态的皮肤透着粉,冰凉的井水顺着他的下巴喉咙颈项和头发一滴一滴地滑落,滴落到浴桶之中滴答滴答的声响,在水面溅起小小的涟漪,仿佛一个又一个雨点落水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