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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絮说一半留一半,引着人无限遐想。
为何?为何?还能是为何!
当然是你气的呀!
蒋嬷嬷暗自磨牙,她也是伺候久了的老人了,高门大户里的夫妻之事她见的多了。
像自家二姑娘这样,不急不躁,半点不在乎夫君宠爱的,她还是头次见。
就拿上药这事来说,新婚不久的妻子半夜携药而来,还亲自上药,是个男人就没有不感动的,况且还是魏阳伯这样血气方刚的年轻儿郎,怎么还能惹的动气呢?
她上下打量南絮一番,没什么不妥啊!这可是京都城里少有的美娇娘!
难道…
是伯爷?
伯爷真的不喜欢女子?
还是…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稍有雨露浇灌,便会生根发芽。
蒋嬷嬷兀自沉思着,没有注意到南絮已经带着两个丫鬟走远了。
*
西厢房内,南絮正准备睡个回笼觉,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拥被坐起,看着窗外低垂的檐角出神。
春芽和玉祥端着厨下煨好的米粥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夫人可是有心事?”
见是她二人,南絮招手示意她们上前。
“正有一事想问你们。”南絮接过春芽递过来的米粥,舀了两勺放入嘴里,是她喜爱的味道,不觉又多吃了两口。
“玉祥,你可还记得,咱们去殷府的时候,你说你看见了李家的小厮。当时你可看清楚了?”
玉祥正拿着筷子端着一碟小菜,往南絮碗里布菜,闻言挺了挺胸脯,自信道:“奴婢不会看错,就是驸马都尉身边送信的小厮,金辉。以前他替驸马都尉给夫人送信,都是奴婢去拿,他就是化成灰,奴婢都能认出来。”
见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南絮知道,应该是没错了。
倒是旁边的春芽往门外瞧了眼,示意玉祥低声些,这些事关夫人和李家公子往来的陈年旧事,在眼下伯爷卧病不起的关头,若被有心人听了去,恐要生事。
她的动作,南絮自然瞧见了,眼里不由露出几分激赏。
“既是专门送信的小厮,来伯府,应当不是求见伯爷的…”南絮搁下手里的碗,接过春芽递来拭手的巾子,声音里满是饭后的餍足。
她话没说完,有心试探两个丫鬟的反应。
玉祥有些茫然地看着南絮,嘴里嘟囔着,“不是来见伯爷,那来干嘛,早知道当时就该拦下他问问…”
春芽听她说着,低头思索片刻,抬头望向南絮,欲言又止。
“想到什么说便是,不用有所顾忌。”
春芽会意,缓缓道:“既是送信的小厮,又是驸马爷身边的人,突然来伯府,多半还是来送信的,且这信应该是送给夫人的。”
南絮挑了挑眉毛,“为何这么说?”
春芽解释道:“驸马爷如今还在李府养伤,若李家当真派人来见伯爷,想来不会遣一个送信的小厮;而若是驸马爷要见夫人,想来更不会让一个连行踪都不会隐匿的人来伯府。”
“奴婢思来想去,这个叫金辉的只能是来送信的,且写信之人必定要他把信交到夫人手中。”
她没说李湛,而是说写信之人。
南絮弯了弯唇,露出满意的神色。
是个既聪慧机灵又稳重细心的丫头,很像玉茗。
想到玉茗,南絮笑意一顿,垂下眼,遮盖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意。
“这封信没有送到我手里。”南絮倚靠进身后的软枕,脸色恢复了平静。
玉祥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