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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春芽很快明白过来,“奴婢去查查,金辉这封信来得急,肯定会留下痕迹。”
南絮要的就是这句话。
她朝外摆了摆手,“去吧,记住,行事小心隐秘些,伯爷正在养伤,这些琐事别惊动了他身边的人。”
目送春芽离开,玉祥总算咂摸出些味道来,“金辉又送信给夫人呀,要是早晓得,我就留在院子里了,还能替夫人打听驸马爷好些了没…啊,怎么了,夫人?”
看着玉祥呆头呆脑的样子,南絮忍不住把手边的锦帕丢了过去。
以前待字闺中,玉茗也还在身边,玉祥的脾性尚算可爱。
但现在…
南絮揉了揉因没睡好涨痛的额角,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现在她是魏阳伯夫人,即使她和段文裴有言在先,但夫妻这层关系终究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伯府不是侯府,静园也不是她的撷芳院,她也不可能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侯府二姑娘。
很多事,既使她从未想过,也从未参与其中,依旧会纷至沓来。
“以后,说话行事前多想想为什么,有什么困惑的就去问问春芽,别再像昨晚找药一样冒失了。”
“是,夫人…”玉祥鼓着腮,绞着衣袖,有些忐忑。
南絮躺了下去,面朝床内。
“我身边已经折了一个玉茗了,不想再折一个。”
*
南絮这一觉
睡到日头西斜。
在丫鬟婆子的服侍下,刚用完饭,春芽便从外面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南絮屏退左右,问她可是查到了结果。
春芽点了点头,把自己查到的一五一十说给南絮听。
“那门房一问三不知,奴婢还是拿了二十两银子从一个粗使丫头那打听到的”
“那丫头说,只看见门房拿着信朝着咱们静园来,半道遇见刘回,也不知看见什么了,刘回截下了信,拿给了伯爷,之后伯爷就匆匆出去了。“
出去了?
出去干什么?
难道是李湛要见她?
也不对呀,李湛不是那样行事鲁莽的人;况且,以她对李湛的了解,如今身份有别,这封信真要是李湛写的,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送来。
那这封信是谁写的?
她托着腮,看着天际渐渐西沉的金乌出神,“可有查伯爷去了哪?”
既然从段文裴这查不出什么,只有从写信这人身上着手了。
春芽正等着南絮问,忙回道:“奴婢去问了今晚驾车的马夫,那人也是什么都不肯说。奴婢见问不出什么,便去前院转了转,正走着,忽听廊下有两个以前在广文阁当差的小厮议论,说刘大管事也不知在哪买了块小山般的籽料放在书房里,还不准人随意去碰。”
“那二人见奴婢走了过去,连忙噤了声。奴婢觉得奇怪,便偷偷去书房看了眼,是块墨绿色料子,奴婢瞧不出有什么古怪的,就是觉得那颜色莫名有些熟悉,很像夫人之前还未出阁的时候佩在腰间的一块玉佩。奴婢记得,那玉佩上还有几个字…”
春芽说着顿住,一时间想不起来那是几个什么字。
“是情意绵绵。”
迎着春芽恍然大悟的神色,南絮又重复了遍,“是刻着情意绵绵四个字的那块玉佩。”
春芽点头,“夫人,就是那块。”
南絮呆呆地看着她,有片刻,她什么都听不清,只觉时光静止,周遭的一切仿佛离她越来越远。
远到,撷芳院的暖阁里,那株墨绿的腊梅还只有半人高。
“姑娘,跑慢点,下雪路滑,小心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