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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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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到回答,柏姜偏头去看,褚绍瞳色深深,脸上浮着一层莫名的情绪。

“走吧,进去坐坐。”

柏姜连着来了老屋三次,次次不重样,可见褚绍着实很爱惜这一处。

进门那狼犬被拴着,嗓子里很兴奋地呼噜着,折腾得那铁锁链“哗啦啦”响。

“銮铃,”褚绍呼噜了一阵狗头,满意地命令:“坐。”

那狗便霎时收了激动的情态,端端正正地坐了。

“銮铃?看着挺凶,名字倒很好听,小姑娘似的。”

“就是个姑娘嘛。”

褚绍随意解开狗绳,带着銮铃进了屋。

这院子里竖着两个黑漆云纹的兵器架,都挂着一张弓并一把环首刀,很旧了,还落着灰,样式简朴,不似宫里侍卫那般花哨,上回来还什么都没有,是刻意布置成从前的模样么?

这里曾经还住过谁?

柏姜想起宋阿濡临死前关于建元帝的诳语——难不成,这里曾经还藏着建元帝的亲骨肉?

“在外头愣什么?晨起天凉,我热了马奶酒。”

褚绍复又从屋里出来,倚在门边,手里拎着开了泥封的酒坛。

屋里头的摆设便像个日常的模样了,一架核桃木的木架沉甸甸地摆了满墙的兵书并羊皮图册,还有不少合着的箱笼,前头一方大榻,胡乱地覆着一床狐皮毡子,想来褚绍平日里常窝在榻上看书。

柏姜走到博古架前,随便拿了一卷搁在最上头的打开:“这是代朝的疆域图?”

“嗯,刚制出来的,送到我这里来,查查有无疏漏,娘娘看宋阿濡背后之人藏在哪儿呢?”

柏姜指尖细细地扫过羊皮细腻的纹理:“黛州吧。”

“我虽是那里生人,但年岁太小,姑母知道的多些。黛州是水路要冲,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富贵繁华不让铜城。”

“黛州,那边只有何氏和刘氏。”

褚绍又开始无意识地盘他那扳指:

“当年贺兰部往南征战后,大多数盘踞在当地的世家大族都跟着军队北迁到铜城,只有这何刘两家,分居黛河两岸,仗着家财甚巨,在黛州那销金地势力盘根错节,不好拔除,其子孙跋扈嚣张不让皇族。幸而两家一直龙争虎斗,不至于一家独大,建元帝便放他们在黛州相互制衡。”

柏姜顺着说下去:“你回京前,刘氏的子孙刚好不慎弄死了何氏家主何欢,这才引发了一场大乱,保宏彬进京,齐芝恒灭门,宋阿濡伏法,刘氏?与何氏相较,刘氏一族从来都更低调些,他们私下里手竟伸得这样长?皇城狱里也能杀人。”

“不止,还有北疆的毒,齐府的火药……那可不是一般人能私用的。还有,后来在漪影寮,我可从来未见着那车夫。”

柏姜悚然一惊,这才想起宋阿濡一事全由那车夫身上起。

“我只知道他是个胡人,身手绝佳,汉话说得很不利索。”

这样的胡人奴隶北方八城随处都是,更查不出什么。

“啪”,炭盆里的木炭烧透了,噼啪裂开,恍然间拨动了柏姜脑中一根弦儿:“那车夫是不是认得你?”

褚绍垂眼专心巴拉着炭盆上烤的酪饼:“何以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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