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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忘记了这是在青楼里了!男女之间会做什么事情,还需要思考吗!
她顿时尴尬起来,偏偏隔壁屋里的两人进入动情状态,不断有娇嗔和呻吟传来,女子的声音酥侬软语,几乎娇媚入骨。
她被迫和章景暄一起听起了墙角。纱衣暴露出来的皮肤跟他柔软锦袍相接触,她感觉浑身都有点热。
彼此陷入沉默,大概章景暄也想不到会面对这样的场面。
无话中,空气无端变得粘稠,酒气和松木香变得愈发存在感,几乎把薛元音一身都沾染了气味。
半晌,章景暄主动找了个话题,转移两人的注意力,道:“你方才的呼吸声太大了,我教你控制吐息。”
薛元音也不想继续听隔壁两人的床笫声音,遂顺着他的话想了想,有点不信他吐息能比自己这个习轻功的人控制的更好,怀疑地问:
“你内功不该比我深厚如此之多,如何能教我?”
章景暄给她演示了一遍念诀,自身气息当真轻如鸿毛,不可捉摸,连带着经脉血液奔流似乎都慢了下来。
在薛元音震惊的视线里,他淡声解释道:
“我所习内功有些特殊,据说是专门压制体内恶气所用。因为族中嫡长子者,要克己、慎独,面对外界扰乱需保持波澜不惊,时刻都无杂念,所以一旦念此口诀,我便更容易无悲无喜,克制七情六欲。”
薛元音第一次知晓章景暄为何会做到如此自持沉稳,原来是有办法作弊,疑惑道:“章家为何需要你学这些?”
章景暄像是陷入思索,过了一会才答道:“因为章家族老前辈给我看过,说我思量过甚,欲念太重。过于重思重欲者,不适合做高门宗子,破解的法子便是学会念静心决,调理内息,清心克欲。”
薛元音惊讶道:“就你这样的,还重欲?”
章景暄瞥她一眼:“重欲不是重男女之欲,欲念包含权欲、钱欲、贪欲、控制欲等等。族老前辈此话意思是——我心思太重,想要的太多,必然会得不偿失。”
薛元音哦了声,目光在他脸上转了转,可惜光线不好,看不透他惊艳绝伦的皮囊之下的想法是什么。
她不动声色地往下瞟了一眼,实在太暗了,他又裹得严实,什么也瞧不清。
但是离这么近,她能感受到他锦袍之下蕴藏的力量,能保持这么久的姿势不怎么碰到她,实非易事。
章景暄的腰身比她想象的还要有支撑力,而且双腿也很有力量。
实在是一副太诱人的身躯。
薛元音冷不丁地问:“所以你方才在想什么,才需要你这个时候开始念决?”
章景暄正在活动手腕,闻言动作一顿,低眸看她,片刻后,他不经意地问道:
“我在教你吐息,故而为你演示。但我更想知道,你又在做什么呢?”
他忽而稍稍低头,流畅高挺的鼻尖一下子离她极近,她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出来的滚热的气息。
她有一瞬间的失神,在想,他身上的松木香,确实很好闻……
甚至……好闻得让人心猿意马。
章景暄忽然低声道:“你方才在我身上乱看什么?在想什么?”
薛元音对上幽暗里他一双清浅茶色的眸子,没答。
在想什么?她在想什么呢……她或许可以肯定地说,她在想——
她、想、睡、他。
没错,她想睡他。
外头的脚步声不知何时早已离开,但木柜里的两人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姿势,谁都没有开口揭穿。
薛元音忽然把木柜的门给推开,刺眼光亮照进来,也照清两人当下的姿势。
她腿上的纱衣早就顺着小腿滑了下来,弯曲放在他身体两边,而章景暄的赭砂红锦袍也因为逼仄空间而多了几分凌乱感,他撑在上方,分明空间狭窄,却也没怎么碰到她。
世家君子,果真人如其名。
薛元音直勾勾地往他衣裳下摆处看去,眼神逗留了数秒,直到章景暄翻身站起来,捋平衣袍褶皱,她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她不禁有些失望。
章景暄看到她这副毫不掩饰的神情,忽感有些好笑,道:“你好像没看到你想看到的画面?”
薛元音也懒得再掩饰,慢吞吞地站起身,问道:“都有了这么刺激的经历,你怎么也没有一点反应呢?”
章景暄眉头轻挑,道:“你是指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