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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元音眨巴眨巴眼睛,说:“就……那个反应呗,听闻这并不是男子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她问得过于坦诚,乌溜溜的眼珠真诚剔透,一副求知的模样,反倒让章景暄不好再继续逗她。
章景暄反问道:“你这就觉得刺激了?”
薛元音有些惊讶,做出洗耳恭听之态:
“你原来还真是万花丛中过的那种人?经历丰富啊,章大公子。”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京城高门世家族规严格到近乎苛刻的地步,连及冠后帮忙晓事的女子都是严格教导和筛选,又怎会允许家族嫡长子混迹青楼,接触其他女人?
章景暄淡声道:“你以为这便是对于我身为男子的天性的诱惑,其实这种程度远远不至于。章家世代忠于皇权,投诚天子,巍然屹立并非无依无据。我从进东宫、入仕途开始,就被长辈教导并且训练,不可无故滥权、不可无故动情、不可无故动欲。”
顿了顿,他道:“若是心性不坚定,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世家嫡长子,就该自觉让位于兄弟,早早卸下这份名望和担子,以免毁了家族名声。不然你以为屹立不倒的清贵簪缨高门之子这么好当的?”
薛元音由衷道:“你们章家族规确实太狠了,难怪能维持百年清誉。”
她又想起来那个赌约,当时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情绪上头就打了赌。
如今看来,章景暄这番话,似是在暗示她必输无疑。
薛元音瞅着他,道:“所以你来这青楼,花了好几两银子就白来一趟了?不打算顺便玩乐一番吗?”
章景暄摇头,说:“若是这样做了,我回京就会被长辈按在祠堂打断腿。再者说,我也不至于什么女子都会碰。”
这倒是,薛元音很了解他的矜贵和挑食。
可是,她确实想睡他。
这怎么办才好呢。
薛元音不经意地问道:“那若是我呢?”
章景暄冷静地抬眼,但眼底幽色透露出他深深藏起的一些情绪。
他缓慢地道:“你什么?”
薛元音忽然走过去,他皱了下眉,没有后退,也不习惯后退。她顺利站在他身前很近的地方,仅隔咫尺,抬起仅穿了一层薄袖的手臂,指尖隔空轻轻朝他点了一下,似是在模仿嫖客点妓。同时,她歪了歪脑袋,笑道:
“若是……我想让你对我起反应呢?”
第28章“是我贪心。”
她话音落下,空气陷入短暂的寂静。
章景暄深深望她一眼,像是要透过她去看清楚她的想法。
半晌,他神色平静,像是没什么大不了,也像是当成一个玩笑,半真半假地回答道:
“我可不是什么便宜的人。你可得给我足够的银子,才能指使得动我。”
薛元音也开玩笑似的说:
“一个月十两银子包了你,如何?”
章景暄纵然觉得她在开玩笑,此刻也不免露出冷笑,道:
“薛元音,你打发叫花子呢?若我这等姿容气度,你想买一次,至少花销上百两。”
薛元音闻言认真打量了下他。
快要及冠的年轻人,青山墨水似的眉眼,一身赭砂红色的锦袍,随意挂在腰间的美人提灯折扇,还有那青色玉佩……
通身贵气又清润,还带着几分世家公子的骄傲和漫不经心。
她赞同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此话有理……”
像章景暄这样的姿色,睡一次,上百两,不亏。
章景暄并没有深入讨论这个话题的意愿,往前错身走过,迎面推开雅间,道:
“走吧,去找县令在哪。”
薛元音打量他一眼,总觉得他似乎在回避某些话题。
她知晓章景暄惯来聪明,那么他是察觉到什么了吗?也是,她算盘珠子都快崩到他脸上了,他竟然还能如此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愧是年少就辅佐太子的人,心性属实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