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争相承认(第2页)
参天二老齐声道:“雪经,你说什么?”
南宫雪经指着南宫嘉武被箭贯穿的右手手心,叹道:“这是否太巧合了些?机关人真有那么聪明,不但以巨剑反馈,还用连弩?非要摆得与传说一模一样?”
他竟以哀求的眼光看着宫晏晏和程梳尘:“两位见过的诡案实在不少,今日南宫家之存亡,全凭两位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随便审!”
程梳尘顿了顿,他忽而有一种少见的犹疑,他仿佛不该破这案子一般,可宫晏晏已经铿然道:“定破此案。”
所以他的犹疑一扫而空了,他俯下身子,看着这张黄得过分的脸和扭曲的手指:“像是刚刚中毒。毒很厉害,手指的弯曲很不自然。”
突然,只听得扑通一声,宫晏晏和程梳尘倏然回头,不可置信。
一条围巾在雨中摇曳,雨打碎了他如墨的眸子,沉墨居然跪了下来,道:“都怪我,我便是凶手,家主,你责罚我罢!”
南宫雪经道:“你……你说什么?”
沉墨叹道:“一品安神香。是我一时失了分寸,烧了太多,竟把他毒成这样。他若没中毒,又怎会死于机关人之手?”
宫晏晏道:“一品安神香?”
程梳尘忽而想起来,他在瓦筐已听南宫雪文说过这种香,他问道:“此香无色无味,正常而言,对人无害?”
“是。”沉墨道,“我实在受不了南宫嘉武,便想着先令他睡着,待我做完机关,再令他苏醒。”
沉墨的头垂得更低:“可是,我好像放多了量。”
南宫雪经喃喃道:“此物若是用量过大,的确面黄手曲,半晌便站立不得。”
宫晏晏忍不住道:“这味药这样危险,你们的弟子难道都随身携带不成?”
沉墨道:“不。这药平常都是门主和枯先生保管的。只是……我夜不能寐,夜夜需要此物助眠,才能睡上两个时辰。”
南宫雪经道:“而嘉武每夜都能安安心心地睡上五个时辰,你用的量,对他来说,实在太多。”
沉墨叩首,泪混在雨中:“沉墨惭愧。下代家主之位,请传给南宫铃和西湘。请家主责罚我罢。”
程梳尘看着南宫嘉武被箭贯穿的右手,鲜血的颜色不深。
他用清澈的目光看向西湘。
西湘已再也忍耐不住,就连他也不忍心再欺瞒这样一双眼睛,他竟也跪下,道:“沉墨,你别说了,我才是凶手,我不配陪着铃铃做家主。”
宫晏晏皱眉,见过不少不承认自己是凶手的,头一次看到争自己是凶手的。
南宫铃讶然:“你说什么?你明明一直跟我在一块儿,只不过去方便了一次?”
西湘冷笑道:“他南宫嘉武能去方便,我就不能去方便?看他右手血的颜色,就知他是先中了我的箭,后中了沉墨的毒。”
南宫铃的脸色苍白:“你是在为我出气?”
西湘将脖子扭到一边:“不是。我就是西门家的纨绔子弟。连弩想偷就偷了,人想射就射了,又有什么要紧。”
宫晏晏想到他们一路追着南宫嘉武,看到射箭,却追到了西湘和南宫铃面前,西湘当时就大汗淋漓,她还以为他是搭机关费的劲儿。
锦衣怒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华裳叹道:“这些小辈简直是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