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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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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视若不见地径直走入了殿内。

青簪愣了一愣,才忙跟了上去。

“陛下?”

垂头行礼的宫人们被萧放不耐地赶了出去。

青簪这才想到皇帝是在气什么。

拽了拽他的衣角:“妾眼神不好,没看清是陛下,陛下就为这个,预备再不理妾了吗?”

萧放也觉自己有点小题大做,有失帝王风范。

但事情都做出去了,他便依旧面不改色、风度款款地道:“那朕也眼神不好。”

眼神不好,所以看不见她?青簪忙走到人眼前去:“这样陛下可能看见妾了吗?”

皇帝动作快得教人毫无准备,就在这一瞬捧住她的头,吻在了那娇艳欲滴的唇肉上。

青簪自投罗网了一遭,仰头承接着皇帝不知是缱绻更多还是愠怒更多的情绪。只觉唇瓣成了一枚百嚼不烂的果子,也许是这果子的皮肉太过拧实,品尝的人就只能反复啃咬吮磨,不尝到甜汁丰沛不会甘休。

眼和唇都满是水光了,好容易浑身热滚滚地挣脱出来,青簪很久

才重新均匀了呼吸。

想到每当人在这方面稍觉餍足时,脾气都仿佛会宽和温柔不少,青簪便伺机摊手问人:“妾的耳环呢?”

绿玉价值不菲,她从没有一掷千金的豪气和底气,不管份例还是赏赐的物件,只要不是转赠给底下人的,那就都件件宝贝地收着,没有一件是糟蹋了的。

所以钩在他领子上的那只,自然也是要讨回来的。

她的声音还湿潮潮的,独有一种被他夺走了气力的娇媚。

皇帝原本想勾唇,却故露迷惘,眯了眯眼:“什么耳环?”

青簪瞬时怔目:“陛下没看见吗?”

皇帝还是今日正午离去时的那身常服,青簪忙在人的领口和躞蹀带处翻看。还有衣服的绲边上,凡是能够钩挂的地方都巨细无遗地看了一圈。

怕是自己眼睛太糊涂,看遗漏了,她甚至伸手贴在皇帝的襟口,不相信一般地用掌心去触碰。

皇帝终于被她逗得直发笑,也便真的放声笑起来。

还不忘按住襟前懵怔了一下的那只柔荑。

青簪登时恍然大悟,原来是捉弄她呢!着急的神情慢慢平静。

她低了低睫,很是倔强地道:“陛下定是丢了罢,那妾也不要了,回头妾就把另一只也丢了去。反正也是陛下赏给妾的东西,您要扔,它就该扔。”

萧放牵着人往殿内的坐榻走去。

笑意不改:“朕是不是太过宠你,脾气这样见长。”

青簪恼得不说话,软唇嫣红,神情却不冷不热的。待坐下,皇帝从袖中摸索出个物什,想要往她耳上戴,却见人此时两耳都光着,于是只在耳垂那一朵莹软的雪肉上捏了一下。

然后把耳环放进了她的掌心。

他轻笑一声,目光指向这只耳环:“美人去矣隔湘江,谁其赠我明月珰。卿卿这是何意,教人好猜。”

青簪这次不上当了,收紧了手心。慢声反问:“陛下既不知道妾的意思,眼下又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人从容笃定、还有点小得意,好似认为自己反将了一军的神色,萧放将手搭在她身后的靠背上:“朕就不能是自己想来?”

许是谙知自己拿捏着她想要的底牌,所以他不紧不迫地又道:“你是想知道,朕怎么处置的始作俑者。”

青簪最初的确是这样想的。

可是直到他来时,外头竟然都没有一丝山雨欲来之象。皇后若真要受到处分,都不必是倒台那样的程度,只消和上回被卸了宫权那样,宫中又怎么可能维持一派岁月静好之象,无一人亢热地奔走相告呢。

因为她根本没有受到实质的戕害,皇帝便觉得住进主殿的殊荣足以相抵。他根本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青簪顷刻委屈起来,眉睫如水一样软化了,盈盈可怜地道:“妾不用问也知道,陛下并没有处置。您不是说过,皇后娘娘永远是皇后娘娘,妾自己委屈两日也就是了。”

皇帝有些意外。

意外于她的长进,亦意外于他竟然在与她的日常相处里,体会到了几分彼此攻斗的乐趣。谋莫于周密,她很聪明,反应总在他的周密之外。

身为太平天子,他不如父辈一样嗜战嗜杀,他更喜欢朝局上的暗流涌动、兵不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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