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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相叠时分。
金丝锦被成了作恶之人的掩庇,捂生出滔滔汹涌的暗热,要粉汗肆流,在明肌上染出一片蔷薇色。
雪脯在这暗热里受尽掌控。
硕大的莹莹雪苞,比今日宫道上的所见还要盛丽,为人持握,管领春风,尽态极妍。
皇帝轻笑了一声,低下头去。
浅浅的齿印和淡淡的水污越来越多,兼记着一个男子的功名与罪名。
一路蔓延到脐边。
许久之后,他半压着她,如同黑夜中凶炽的兽王,虎视鹰瞵,贪婪可畏。
青簪迷离得有些失控,甚至忘了躲避,只是咬唇忍声:“别……”
皇帝清晰而缓重的气息忽落在她耳边,似是而非地道了声:“长大了。”
青簪一下子听懂,羞愤得想要推人,那点情动也很快被理智压灭。他却按住她的手,比她更先控诉:“一连多日了,卿卿是彻底不管朕了?”
青簪竟从中抿出两分委屈,正不知该用什么借口让皇帝停下。
皇帝自己就松开了她,克制道:“不闹你了,睡吧。”
青簪顺势拢起衣服往墙边缩了缩,卷着被子和他拉开距离:“陛下这是恶人先告状。”
皇帝本还想替她穿好寝衣,却见她已和防贼似的防着他。
不禁笑答:“那又如何,卿卿准备拿朕怎么办?”
青簪虽无法在黑暗中将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但只凭耳听,就知道他此刻一定得意、狂妄、讨厌极了。她闭上眼睛,留给人一个小性万分、赌气一般的背影。
却并非当真是恃宠而骄,在对皇帝耍性子。
这么一会儿时间,足够她想明白,这段时日,皇帝对她大多数时候发乎情止乎礼,即便像今日这样胡为,也只一会儿便能收住。
他一定也发现了她的异常。
然而子嗣这样要紧的事,在不能确定之前,她并不想与他说破。纵然他现在对她宠爱已极,可人的感情总是禁不起消磨的,倘若教他空欢喜一场,对她没什么好处。
忽而,皇帝雄浑有力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身,将她往外带了带,那卷被子也被皇帝霸道地分去了半边,便又成了合衾共枕的姿势,仿佛一对扣住的玉玦。
“看来这方床榻还是小了点,都不够卿卿睡的。”
青簪实在是困倦的厉害,只小声轻呓,以作抗议:“热。”
却不及有实质的挣动,便又很快睡去。
于在她入睡之后,皇帝起身,连灌了几口苦涩的冷茶。
望着人一眼不发,眉目深沉。
*
次日,房太医果然来请平安脉了。
上个月是在猎宫度过的,平安脉便落下了,一段日子不见,房太医瞧上去竟是苍老疲倦了不少。
想到这般疲态或因昨日吐泻所致,青簪便关心了人
两句:“听闻大人昨日抱恙,怎么也不多休养两日?”
这一声于房太医却是如同惊雷乍响,他肩膀陡然耸颤,面露张惶,唇都有些哆嗦:“臣,臣……挂心主子的身体,不敢多休。”
这位容华主子一贯总是和颜示人的,往日对他也算是宽容照顾,可不知为何,眼下给他的压迫力竟一点不比中宫皇后少。
亏心事都还没做呢,就已经这般担惊受怕!
“太医有心了。”青簪看着房太医打开医箱,将小迎枕等请脉时的佐用之物摆上案头。
从始至终,却都在低头回避她的眼神。
青簪眉目温然如常地望了人许久,无声亦无笑。
其实房太医也算是她亲自选的。
还是美人的时候,作为一个低位妃子,自然是哪位太医有空,便由哪位来给她请脉。但后来恩宠日浓,太医署也都是些会来事的,便向她推举了几位太医人选,把人员固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