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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看皇后这般神情不似作伪,倒是愿意给她个申辩的机会:“那你说说,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你的床底下?昨儿内侍省的人可是亲手搜出来的,十来个人看着呢,总不能是他们一起冤枉你。”

“不过哀家也觉得奇怪,既然都烧了,怎么还留下了半截呢。”

皇后只是喊冤:“定是有人要加害儿臣!”

宫正女官看了一眼身旁的陆嬷嬷,忽对太后进言道:“也许是正要烧毁时,被什么事打断了。床底下只有少量的焦灰,和烧掉的那半截对不上,倒像是处理时落下了一部分。”

陆嬷嬷小声告诫道:“不可妄言。”

太后思忖了片刻:“让她说,哀家倒觉得有些道理。”

皇后一听,涕泪交加地扑在太后膝前:“母后,母后,定是青簪,是她买通了人,放在儿臣屋子里的!儿臣从未做过。”

锦玉、浮翠,这宫里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帮凶!

太后见她如此失仪,面上有淡淡的嫌恶,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皇帝?

宫正女官又问道:“据下官所知,皇后娘娘与盈贵嫔结怨已久。盈贵嫔如今有孕,更是如日中天,皇后娘娘可是因此心生诅恨,不想让盈贵嫔诞下皇子?”

皇后知道巫蛊之术的利害,若是以此加害皇嗣,那是足以株连全族的大罪。

她猛然想到什么,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揪着太后铺翠流金的裙幅:“儿臣可以自证,儿臣绝不可能用巫蛊之术诅咒盈贵嫔和她的孩子,亦绝无这个必要,因为所谓的怀孕根本就是假的!”

“你说什么?”涉及皇嗣,无疑触动了太后最敏感的那根心弦。

但她也不会偏听人空口之言。

她眼光锐利地质疑道:“几位太医都断过盈贵嫔的脉,都没发现异样,皇后是如何得知的?”

“儿臣……”皇后支支吾吾,心虚胆怯道:“是房太医,房太医告诉本宫,盈贵嫔威胁他,帮她伪造脉案。”

越说声音越轻,皇后也不能确定,出了这样的事,阿娘还有没有余力控制住房家的人,局面如此不利,房太医还会不会配合她?

这事倒是好办,太后道:“去宣房太医过来。”

宫人却附耳告知太后,房太医昨日回家时不慎堕马摔伤了,正在卧病修养。

便在此时,宫正女官出去见了一名下属,回来时也对太后耳语道:“让人去给盈贵嫔看过脉了,有孕之事绝非是假。”

皇后并不知道那两人对太后说了什么,只见太后脸色陡然阴沉,仿佛是风急雨骤的前兆。

想到差点冤枉了自己的孙儿,太后又怎能不勃然大怒。

“这个时候了,你竟还想着攀诬他人,还敢对哀家撒谎?房太医都招了!”

招了?皇后方寸大乱,这等紧要关头,也顾不上许多了,就算房太医招了,可用巫蛊之术害一位有孕的妃嫔和陷害他人假孕,这两者罪名孰轻孰重她分得清。

她情急道:“方才儿臣是撒了谎,可儿臣当真只设计了盈贵嫔假孕,她根本没有怀上皇嗣,儿臣又何必再用巫蛊之术去诅咒她?”

太后的神情却没有半分的缓和,反而越来越冷:“你的意思是,你联合了房太医陷害盈贵嫔假孕?”

皇后这才意识到太后方才是在诈她。

她就这么自己说出来了?

眼看太后对她弃若敝履,已然起身要走,皇后也跟着从地上爬起,忽绝望地垂泪道:“母后一直都讨厌儿臣,儿臣都知道!自儿臣入宫以来,六尚始终听命母后,儿臣又算什么皇后!”

太后脚步一顿,一直到离开凤藻宫前,都厌恶得不曾再看皇后一眼。想到自己还几次三番护下她,更是和吞了苍蝇似的。

“让人去告诉皇帝,巫蛊一事已经查清,让他看着发落罢,假孕的事就不必对他提起了。”

连嬷嬷点头领命:“娘娘是觉得,巫蛊

之事既已传开,没必要再多添一桩丑闻?”

太后叹气:“哀家的孙儿总要清清白白、平平安安出生,不能再受歹人的记恨戕害了。”

连嬷嬷感慨地回头看了凤藻宫一眼,在这宫里,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有时甚至也是无法查清的,上位者的喜恶和利益,才是第一位。

宫正女官却是特地晚了一步离开,施施然走到崩溃跪地的皇后面前。

事已至此,不妨让皇后娘娘做个明白鬼。

“有一句话娘娘可说错了,太后娘娘最初是想把六尚交给您的。”

“您刚才可有看见陆嬷嬷站在太后身边?陆嬷嬷是六尚里退下来的老人,最是公正不阿,原本是要升上去做尚宫的,太后娘娘却把她派到了凤藻宫,就是为了考察娘娘您的品行才干,寻一个合适的机会将六尚交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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