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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皇后娘娘却似乎对她并不怎么信任,还授意宫中之人欺侮她——”

皇后想起来了,最初她是很器重这个嬷嬷的,可那次她让陆嬷嬷监督青簪做点心,陆嬷嬷竟然帮着青簪说话!还有杖罚琐莺的时候,她让陆嬷嬷去监刑,陆嬷嬷却让人被救走了。

她这才冷落了陆嬷嬷。

这么能怪她?

宫正幽幽一笑:“陆嬷嬷以前,还是下官的师父呢。”

方才她故意把话往对皇后不利的方向说,也是为了替自己师父受到的刁难和欺侮报仇罢了,纵使师父不甚在乎,做徒儿的却是会心疼的。

墙倒众人推,宫中事,不也历来如此吗?

*

乘鸾宫里,莲池之上风平浪定,唯有一水如镜,终日悠悠,蝉衣走到莲池前对青簪道:“奴婢没有告诉陛下,主子早就发现有人给您下了推迟月信的药物的事。”

青簪:“我知道,你做的很好。”

蝉衣不解:“主子难道就不担心奴婢会说吗?”

这两日的事,她也略有些看懂了,推迟月信的药物是为了让女子误以为自己有了身孕,有人想以此陷害主子,可那人一定没想到主子确实有了身孕,行事才会毫不顾忌皇嗣。若是一旦她将此事禀告给陛下,昨日的事,主子难免就有了几分将计就计,故意引人上钩的嫌疑——

青簪道:“你是陛下送来的人,那日却特地选在我与陛下分开的时候,单独对我汇报结果。若是有心告诉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两人没说两句,却有宫人过来道:“主子,御前的冬儿姑娘来了。”

青簪抬了抬眼帘,她许久都没见过冬儿了,这个时候为何会突然来找她?

冬儿被宫人领过来时似乎满腹心事,以至于面色凄惶、哀眉不展,眼睛也肿得和泡发了似的。

见到青簪才重新燃起些许的生机:“盈主子,求盈主子帮奴婢救一个人!”

第65章

青簪与冬儿许久没见,头一回看人这般模样,忙把人唤到了屋里,吩咐豆蔻几人去外头守着。

“出了什么样的大事,竟教你这样形容憔悴?你方才说要救的人又是谁?”

冬儿方才一路跑来只盼着快些见到盈主子,可如今人真在面前了,她却有些难以启齿了。

陛下亲自下令要处置的人,仅凭她与盈主子以往相处的寥寥情分,真能教盈主子为她开这个口吗?

许是难为情,冬儿能想到的做法就是先磕两个响头:“本不该来找主子的,但奴婢实在想不到谁还能救她了。”

陛下对盈主子的特殊,冬儿是从最开始就见证着过来的。

冬儿道:“她叫云容,是在太极殿茶水房里当差的宫人,算是奴婢的半个徒弟,前些日子不知犯了什么事,被挑了手筋灌了哑药丢进了掖庭,奴婢已经花了不少银子打点,但她如今事事都不能自理,那些人又怎肯服侍她?奴婢今儿溜出去看她,她头发里都爬满了虱子,怕是只有即刻家去,教她的亲人恤养着,才能有一条活路。”

里间没有其余宫人在,青簪自把冬儿扶起,口中却是迟迟没有应声。

能处罚太极殿的宫人的,想来也只有皇帝。可既连人犯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又要如何搭救?

挑断手筋、药哑喉舌,这是要她口不能言,手不能书……

这个云容,莫非是撞见了皇帝的什么秘密?

青簪回到便榻边坐下,就见冬儿的双手紧张得都绞在了一起,实在不忍心说拒绝的话:“你先回太极殿去,我回头就让人去掖庭局知会一声,暂且想办法照料她一阵,若有合适的时机,再看看能不能送她出宫。”

能有这样的结果已是很好,宫中正是多事之秋,盈主子自己又身在风暴的正中心,冬儿千恩万谢了一阵,仍很神色忧忡地归去了。

*

湖莹阁里,近来宫人都被耳提面命,不要发出太大的响动。

外头沸反盈天地传着什么巫蛊案,说是太后满是愠色地从凤藻宫离开,皇后大势已去,不定何时兴许就会被废了。天翻地覆、乾坤变转,仿佛都不过是一朝一夕的事。

但即便声音屡屡传进来,杨嫔对此也毫不关心。

小桃还以为主子和皇后情谊深洽了不少,还怕主子想不开去为皇后求情,这下子倒不知该喜该愁了。她看皇后就不像个好东西,可主子这事事不关心的样子也叫她害怕。

杨嫔安安静静坐在窗边,绣绷上的鸳鸯绣了个头,就再也没有绣下去。针线筐里,好几种丝线的线头都被抽出来一大截,混乱无序地交缠在一起。

小桃走过去帮主子整理:“主子前些天不是还说要善自珍摄,一定风风光光当上婕妤吗,怎么又将这绣品拿出来了,多熬眼睛啊。”

“你说什么?”杨嫔脸上的表情有些僵木:“你说这个啊……是要明年陛下诞辰送给他的,现在不加紧着绣,到时候怕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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