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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如何,太后的意思是,宫中两位怀妊的妃子接连出事,这事不能轻易了结,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照水殿中静悄悄的,帘帐内外,帝妃一卧一立。

直到外头又来了人。是今日负责撤走凤藻宫内的陈设及用具的太监领班,声称是有事要面见皇帝,因兹事体大,非面圣不能陈言。

萧放这才终于从病榻之前离开。

青簪坐起,靠在床头,望着帝王远去的清挺的身形,有些出神。

今日闹得实在有些大,一茬一茬的人,便似田里的韭黄,去之又生,到现在才清净下来。

豆蔻找到了机会忙问人:“主子为何这样铤而走险?奴婢都吓死了!既是皇后娘娘设下的此局,她就一定会主动揭发您假孕,咱们何不干脆等她动手,再反过来打她个措手不及?”

青簪耐性解释道:“不能拖。倘或等皇后主动出手,这期间不知要过去多少时间,可房太医必定会每个月都来为我诊脉。”

皇后保不齐还会让房太医试探她有没有发现,况且,若是下次也用同样的方法遮掩脉象,未免惹人怀疑。所以她一定要在下次请脉之前就先发制人,越早越好。

皇后一心以为她没有怀孕,行事自然会乖张出格、无所忌惮,甚至巴不得将事情闹大,也就会配合她的行动。

皇帝回来得很快。

他玄袖一挥:“都退下。”

随即弯腰俯身,握起榻上女子的纤手,放在唇畔:“今日朕哪也不去,明日天亮,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青簪大概能猜到请见之人说了什么了。

却只作不知:“陛下不是已给了妾交代了?这个结果,妾已然感念。”

皇帝见她一无所知的样子,身子更倾近了些,拇指轻刮了下她的腮涡:“明日再说这些,且先好好休息。”

但许是从外头归来,他的身上也沾染了凛冽的秋气,眉宇之间始终有一种将情绪克制到极致而透出的冷淡。

青簪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床榻。

这个动作,他也对她做过,只那时他是在高高在上、好整以暇地等她靠近,等她屈服。

今日由她做来,却只有情人般的自然亲近。

皇帝心中一动,却并不脱靴上榻,只岿然坐在榻边,谑问:“不怕朕对你做什么了?”

“也对,今时今地,朕还没那么混账。”

青簪见他不动,干脆坐起来,从后轻柔地环抱出了他的腰身:“陛下怎么了?”

他的情绪这样反常,是发现什么了?可她如今还怀着孕,他便是猜疑,总不至于和她置气。

萧放抬手摩挲了下身前柔软地贴住自己的一双玉臂,眯了眯眼眸。

“无事,只是有些后悔。”

后悔为了践父辈之诺,无谓地将中宫之位给了一个蛇蝎蠢妇;后悔沽名钓誉,为了所谓的天家虚名,不能还她的生母一个公道;后悔有了如此软肋,一次次束手无策,不能护她周全。

皇帝终究还是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忽又觉得自己有些许的不应该。她身怀有孕,他却还需她对他百般服软。

便不再凝着眉,搂着人说笑道:“世间男女交锋,彼此莫不想令对方心悦诚服。今日朕自不舍卿卿再在榻上诚服,卿卿猜猜,还剩下什么?”

青簪正将一只修纤的胳膊肆无忌惮地横伸在人身上,他的手臂则被她当做了栖卧的枕头。

也许是此时交拥,姿势委实太亲密舒惬,便教人少了几分清醒,竟然当真迷迷糊糊去想,心悦诚服,去掉诚服,还剩什么。

“心、悦……”青簪只觉牙齿一酸:“陛下,你好肉麻!”

皇帝却笑道:“猜对了。”

他看向她,许以幽深的一眼:“朕心悦你。”

第64章

皇帝低沉的嗓音,似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喑哑。

这样直白的情话,由一位坐拥四海的君王说来,也许不去相信才是明智的选择。

可想到他对她的种种,青簪没法再将它全然当做一句床笫间的狎昵的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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