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死吧(第2页)
苏锦绣唇角勾起一抹嗤笑:“一身玄衣,倒真把自己当梁上君子了?也是,你本就爱做这偷鸡摸狗的勾当。”
逢辰知晓她在嘲讽自己见不得光,却依旧径直上前。苏锦绣早已备好后手,桌上横放着数支锋利簪子,只待他再犯浑,便要给他些颜色看看。
可未料想,逢辰“扑通”一声,竟直直跪在了她的梳妆凳旁。
这回,轮到苏锦绣愣住了。
苏锦绣眉头一蹙,将梳子拍在桌上,扭头斥道:“起来,你不嫌丢人,我还嫌碍眼。”
他身形颀长,即便屈膝跪地,也恰好能与坐着的她平视。
苏锦绣冷笑一声:“门都给你开着,偏要走窗户,做亏心事做习惯了是不是?”
逢辰本欲辩解,可此刻跪在她面前,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清雅的兰香,看着她杏眼含怒,美眸中似有火焰跳动,那樱桃小口一张一合,字字句句皆是训诫。看得他心神荡漾,眼神渐渐迷离,咽了咽口水,将到嘴边的话全忘了。
苏锦绣见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火气更旺。她猛地站起身便要离去,却被他一把死死抱住了腿。
苏锦绣知晓挣脱不开,索性也不再白费力气,只低头冷冷地睨着他:“你究竟意欲何为?今日便索性说开了。你且放宽心,我断不会因那一夜露水情缘,便向你索要分毫。从前不会,现在不会,往后更不会。你也无需忧心你的婚约能否继续,你的世家公子身份是否会因此蒙尘。”
“话已至此,逢公子请便。出去时走正门,莫要再做这钻窗的行径了!”
“什么窗?什么门?我既已进来,就没想着要出去!”
逢辰抱着她的腿,手臂恰好托在她臀下,竟就这般直接站起身。他本就高大,苏锦绣被他一托,顿时失了平衡,只能慌忙俯身紧抱他的头颅,胸前柔软便尽数覆在他脸上。
他径直迈向床榻,苏锦绣若松手便会失衡,直到被他撂在床上,才得以挣扎,一脚蹬在他肩头。逢辰垂眸看了看她的脚,目光缓缓从纤细脚踝滑至白皙小腿,再到她起伏的身躯、胸前,最后落在她晕红的脸颊。那目光似有实质,苏锦绣只觉浑身发烫,仿佛衣裳已被他层层撩起,肌肤被他抚遍。
“另一只腿也搭上来,像那晚一样。”他低哑着嗓音说道。
苏锦绣这才慌忙收腿,却给了他顺势上前的空隙。他俯身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撑在她耳侧,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滚出去。”她声音冰冷如霜。
“你没有厌弃我,对不对?”他急切地追问,“你留门让我进来,便是给我解释的机会,对不对?”
苏锦绣别过脸,语气淡漠:“无需解释。此事我亦有过,不该醉酒。我并无纠缠之意,只是想把话说开,从此两清。”
“又两清。”逢辰低低笑了,笑里尽是嘲弄与不甘,“又要和我两清?苏锦绣,你觉得这可能吗?”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指在她小腹最底端轻轻往上滑,像是在丈量着什么,随即在某个地方猛地一点。
苏锦绣被他点得身子一颤,伸手去推他,却听他声音暗哑:“我都到这了,你怎么跟我两清?”
苏锦绣愣了许久才参透他的言外之意,瞬间被他的无耻惊得心头火起。他却在她上方低笑,眼神玩味如猫戏老鼠:“不管你那晚叫的是谁,进去的是我。苏锦绣,你好好接受这个事实罢。”
“叫……叫什么?”
“你还在装傻?”他的笑容骤然敛去,眼底翻涌着寒意,“你叫的是你的阿钦啊。你最爽的时候,嘴里喊的是他的名字。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刚刚你那般疾言厉色地训斥我,可知道最委屈的人是我?我那般卖力想让你快活,结果你却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他的手不知不觉间移到了苏锦绣的脖颈,指尖轻轻按压着她脆弱的动脉,力道若有似无,仿佛在衡量着什么力道能一击毙命,又仿佛在享受猎物临死前的战栗。
苏锦绣却不怕他,料定他没有这个胆子。她只是皱眉淡淡回望,脑中反复琢磨着他那话的深意。他现在是全然不接受自己曾经“闻时钦”的身份了吗?竟厌弃到如此地步?就连在床上,也只能叫他后来这个偷来的名字?
可她偏要提醒他。提醒他曾经有过那样一个身份,提醒他曾经是个与她相依为命的少年,没有今日的煊赫权势,也没有今日的婚约羁绊。
于是,她故意开口刺激,声音清冷淡漠:“没办法,我心里全是他。所以就算是和你在床上颠鸾倒凤,我想的也都是那个少年,而不是你。”
他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只是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彻骨的寒意,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好啊,那你今晚就等死吧。”